众生摸象 认知磨炼

【1】

 

在父亲离世的第五年的一个夏秋午后，为了拜祭，中元节前我坐上从深圳北站驶来的一趟高铁上，依靠在窗前往外看去，这些年人生如走马观花一样，伴随着路边的景色一幕幕闪回，

 

经过四个多小时，随着一阵一阵鸣笛声，列车最终在终点站-湛江西站停靠，我深深呼吸一下，整理一下随身的物件，随之起身下车跟随着人流出站，继续开始自己的这段狼狈之路

 

 

在写第一期《归乡旅途 不孝之子》的时候，是2018年02月，那时候高铁还没有流行，相隔五百多公里，回家一趟都是坐大巴的，往往需要十小时，现在从出发到家全程六小时左右，其实也没有缩短多少

 

而现在2024年10月，写的第五十期，转眼也五年多了，这篇故事也是一种亲情之下挣扎的另类故事，算是首尾相应吧

 

 

这五六年来，我依然跟家里人聚少离多，没有怎么在老家小镇上，其实自己是刻意避开母亲，保持着距离，跟这些亲戚保持距离，

 

我跟母亲吵架了不少次，基本每一次回家都会吵架，我们吵架的话题并不是什么特别问题，而是万千家庭这本难念的经，婚姻问题

 

 

 

 

年龄到了30岁后，妈妈开始着急，她一直想不明白我为啥不愿意结婚，明明我有那么好的条件，说是钻石王老五都不为过，也给我找了几个相亲对象，

 

但是我开始还去应付，后来直接当着面跟妈妈说，别他妈介绍了行不行，你的大儿子不想结婚，你就当他有病，可以吗？

 

妈妈一面震惊，然后不语，最后闷头不乐，过段时间又试图再次介绍

 

 

 

【2】

 

我当然知道自己的问题重重，说到感情史，我当然喜欢过人，初中的时候喜欢过所谓班花，虽然后来她成为了我同桌的老婆了，

 

大学也喜欢过人，但是这是一段孽缘，

 

后来出来社会后，便没有特别更多的想法了，所有到这这个年纪的人都不会相信所谓的爱情

 

 

 

我现在的生活过得很好，不需要依靠另一半，更不需要一个巨大的不稳定因素去介入我的生活节奏，

 

结婚之后，我可以保证对我现在乃至将来很长一段时间的生活质量不会有什么提升，反正会下降一大部分，自己不愿意接受

 

 

 

然后对于婚姻的彼此扶持，我这个人厌恶风险，尤其是不明确，需要一生去赌的这种，

 

以前结果是两人共同对抗风险，现在结婚本身就是最大的风险，

 

 

更担心的是对个人财产存在不安全的风险，不想自己奋斗或者赌了半生命的成果，轻易被分割

 

 

最后我的个性太强势了，与其说是大男人主义，自己很难做到跟另一半保持相敬如宾这种平等的关系，我只会慢慢露出我的爪牙，无意也好，霸道也好，去伤害对方

 

这些年给自己打造的生活环境太安逸了，也太利己主义了，算计得太多了，不愿意牺牲，不愿意委屈导致，

 

 

但这些我都不想跟母亲说，毕竟母亲就算理解了也不会认可，肯定说人无完人，无关缺点或者缺陷，

 

她肯定说人到了年纪了，肯定要考虑结婚，成家立业的，又什么，爱情不是去爱一个完美的人，而是去接受个不完美的人

 

 

我并不是不理解爱情，不懂爱情，而是相反，正因为太明白现在的环境，加上自己的性格，对于结婚才如此抗拒，

 

而且别说结婚，就算是追女仔，潜意识里面也觉得很厌恶，

 

这些年来身边有很多条所谓的舔狗，为了追女仔丑态百出甚至悲惨收场的例子太多太多了

 

 

 

【3】

 

转车回家后，母亲看到我就开始闲不住，说才三点多，晚点给你煮饭吃，今晚有你喜欢吃的，然后拉着聊家常，问最近生活怎么样了，

 

两个人当面在客厅里聊着聊着，母亲先暗示她年纪大了，现在腰酸背痛了，老了，照顾不了我了，你以后的路还有很长，你趁年轻，找个伴陪你吧，

 

又说你的表姐，那个张姐姐，人家之前也是跟你一样所谓单身主义者，现在找个香港好老公咯

 

做在沙发上的我哼一声，说不用，我养几条狗就行

 

 

 

母亲苦笑着说，什么狗？我知道你好像喜欢什么哈士奇？

 

也是，深圳这边的房子都是哈士奇主题的东西，平时买衣服就不用说了，手机的壁纸也是，睡觉的床上有一个很大哈士奇动物抱枕，就连扫地机器人都贴了二哈胖乎乎的头像，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二哈转世，

 

接着又说，你深圳的房子太小了，就这一点地方，养什么狗，你连你自己都照顾不来吧，找个女仔吧，万一女仔有钱或者有运势的，会帮助你飞黄腾达的

 

 

 

我知道母亲表达的意思是两个人一起过生活，彼此帮助，尤其是女方家庭好的话，会提高我的生活环境质量，

 

但在自己耳朵里，就跟入赘差不多，我这种人怎么会忍受一丁点这种形式婚姻，

 

无论工作还是现实生活，只有我支配他人，怎么可以轮到他人支配我？

 

 

 

不出所料，我们又再一次吵架起来，

 

后来我情绪奔溃爆炸对她发泄痛骂，甚至坦言说真的不想回来，被你这样子逼婚，你还要去找亲戚长辈去问候，然后又被各种逼婚，

 

你们他妈每个人都在逼婚，见面第一句话就是问你有女朋友了没有，

 

我他妈，他妈我受够了，我真的，真的，不想回来，我好想一了百了好不好…

 

 

 

 

【4】

 

妈妈小心翼翼问他的大儿子，最近压力太大了？是不是觉得身体有点不舒服，或者有什么抑郁症之类，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

 

她生怕说有精神病反而刺激到

 

 

 

她猜的对，那时候我刚刚失去昆萨斯这个情绪泄压途径，一时之间手足无措，又没有什么好的途径去处理，

 

但此时此刻，我顾不上理智，就算面对亲人，生育我的妈妈，我一样开足火力去嘲讽，

 

 

 

是的，我有病，然后呢？我冷笑着说，真的搞笑，面对你无法认知或者不愿意接受的事物，就说别人有精神病？

 

 

 

是不是想带你的大儿子去医院看看？试图找出病因？又对症下药？你以为这是在拍励志电影吗？

 

 

抑郁症的人身体是不受自己控制的，经常呼吸急速，幻听幻觉，心慌意乱，灰心丧气，自X倾向，这种还可以装或者看不出，

 

但是恶心呕吐，身体颤抖，手脚发冷，而且还有大部分到有不同程度的自残，多观察一段时间就知道

 

 

 

 

我狠狠盯着她说，其实，你很喜欢你家儿子有病对吧？

 

毕竟这样子三十多岁，还结不了婚，有病的话，说出去，你也有理由安慰自己，以及应付哪些亲戚，说尽力了，

 

对吗？

 

 

 

妈妈被我这番话顶到哑口无言，然后悲观的时候说，

 

那你死之后，你的财产要留给谁，你要留给你的堂弟吗？

 

人家早就结婚了，你愿意你的一切给关系疏远的他继承吗？

 

 

 

她甚至边说边哭起来，你的弟弟现在也跟你有模学样了，整天喊着不结婚了，

 

是不是你这个哥哥把他教坏了，你们两个啊，真的要让妈妈绝后吗？怎么去见你们的爸爸

 

对于母亲的这些话，我不知道如何反驳，只有感受到一股无力感，一种命运的下的挣扎感

 

 

 

 

【5】

 

我一脸苦笑看着母亲说，对了，你还记得我有一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叫昆萨斯吗？

 

一时之间不知道我为啥转移了话题的母亲，神态停顿了一下，

 

然后没好气说，知道，经常来我们这里上网，听说把银行卡卖给别人，然后被抓去坐牢的那个，怎么了，是他教坏了你，教你不结婚的吗？

 

母亲继续连环输出，我知道她不讲理，她在发泄继续说，你整天跟他这种烂仔玩在一起，都学坏了，他这种人结不了婚，没本事没文化，好吃懒做，你跟着他死路一条

 

 

 

我低头看了一下手表，时间还早，然后深呼吸，跟母亲说，我可以跟你讲一个故事吗？大概十来分钟就行，这个故事的主角不是我，

 

母亲知道我喜欢通过讲故事来表达自己的想法和心声，不管是面对外面的人还是家人，所以她也在沙发找个角落坐下来，听她大儿子的讲诉

 

 

 

同龄的昆萨斯这个钢铁直男今年跑外卖的时候认识一个看店的隔壁镇女孩子，一来二去就喜欢上了，

 

他也不止一次说想找老婆了，毕竟都已经三十三岁，这种年纪还单身，在小镇上被人指指点点，压力不小，

 

 

为了追女仔，这条傻狗还天天去菜市场买什么老母鸡给他的妈妈炖汤，然后屁颠屁颠给那个女孩子送过去，试图讨女孩子的欢心，虽然在我眼里看起来很奇葩，但是想想也许是证明一份真心吧？

 

但现在这个时代，追女仔并不会让人称心如意，甚至连个正常环境都没有，

 

那个女孩子来者不拒，鸡汤招收，招呼招打，就是不冷不热，对这段感情不确定也不拒绝

 

 

他好多次都在问我，问女的都是这么不主动的吗？为什么不冷不热，让他这个男人好着急好痛苦，恨不得扒开这个女的心，看看究竟是什么一回事，但是小学文化字都不认识几个又打不出多少个字

 

 

 

【6】

 

他有次跟说我，好烦啊，追个女仔那么难受，比你平时搞我这种难受多了，

 

弄的我也不甘示弱吐槽回去，说你妈你这种比喻真的爽，不惹我发火打你一顿就是不爽对吧

 

他说无所谓，你打就打吧，快帮我在微信上跟那个女的聊天聊天，快帮我试试意思吧

 

 

 

昆萨斯是我的狗，他的微信共享给我，他上手机端，我上平板端，这样微信没有冲突，我可以看得到他平时的生活，观察或叫窥探着他的一切，然后每个月给他额外的500-1000块钱，

 

 

所以有段时间，昆萨斯的微信追女仔都是我在代聊的，我发文字，他发语音，总有玩一种双人追女仔的游戏感觉，一个人控制嘴巴，一个人控制身体的默契大考验，

 

但是我觉得很好玩，毕竟自己是个乐子人，有这种难得的游戏机会，自然好好感受

 

后来聊着聊着我觉得还是不对劲，所以让昆萨斯去通过她的同事朋友到处打听她对昆萨斯的意思，可这一打听更糟，她的朋友说这个女的还有其他人在追的，

 

 

 

看着女孩子不冷不热的状态，明显是当备胎一样玩，我让昆萨斯放弃吧，理由太多了，但是他不肯，倔脾气上来了我们又吵架，

 

为了避免冲突，我跟他说去找点东西吃吧，转移点情绪注意力也好，他不一开始不肯，或者是不愿意面对自己这种残忍的命运，后来被我强迫去借酒消愁

 

几杯酒下去，微信一开始还是打字，对命运不公的倾诉，说自己都那么努力去追女仔，那么辛辛苦苦付出，后来直接放飞自我，边说边哭，发了一堆语音，说了好多好多心里话

 

我只好一边安慰，一边接受他的负能量，

 

 

 

他聊着聊着干脆放飞自己，对我吐槽说你命好，要是他也有深圳哪怕一间房子，最起码可以有机会娶个老婆，不像现在这样子被人到处白眼

 

又不断唠叨或者苦苦挣扎说，好想结婚啊，好想成家立业啊，好想生孩子啊，人的一世，就是要娶个老婆生孩子的，

 

所以对他来说，现在有机会，都到了这里了，明知道机会不大，但又怎么做得到甘心放弃

 

 

 

其实我知道他根本没有醉，他只是假装找个环境来说些心里话，怕我生气，但是忍着又难受，说完了又继续抽泣

 

所以借此说一些我听了不舒服的话，说了一些让我不开心的话，就好像我有2间房间了，现在生活那么好了？就必须要结婚了？

 

 

【7】

 

 

这辈子我看到两件事都很难受，一件事是看到我自己哭，没点男人的勇气，另外一件事自然就是看到其他人，尤其是我的狗们哭，

 

看着他平时在我面前表现比我更大男人主义，总是顶撞我的这条狗现在情绪低落在抽泣，

 

我的心里很不好受，退一步说你直接点吧，别送什么鸡汤了，你妈妈天天煲鸡汤，都被你折腾死了，

 

我也被你烦死了，天天要我微信上做舔狗，去扮演温柔小王子一样发一堆我自己都觉得肉麻的问候情话，我他妈给你赞助1000块钱，你给她买个礼物送过去，直接试试就行

 

 

 

是的，其实我没耐心追女仔，这种拍拖游戏不好玩，尤其是这种不明不白的，我自己现实了这种身份活着已经够压力了，不想再给自己增添那么多苦难

 

 

 

昆萨斯开心在微信里面语音破涕而笑说了几声谢谢主人，又发了一段视频过来表达谢意，摇头摆尾，点头哈腰的样子让我挺开心的，

 

然后兴奋问我送啥啊？送包包吗？还是送电动车？对了，主人，我听她同事说她电动车不好骑，要不你看看再给我两三千，就当我是借咯，好不好

 

 

 

我好想直接叼他，狠狠地叼，说我借你妈的逼，你平时嫖娼要给你钱就不说了，你现在拍拖要我出钱那么多钱，是你追条女还是我追条女啊！

 

但是我也是气头才这样想想，毕竟他也说得对，他是我的狗，狗追女仔不是主人出钱的吗？

 

 

我跟昆萨斯说送黄金吧，我喜欢黄金，或者叫天下人都喜欢这个，送礼物人家不一定喜欢，但是黄金百搭，你想通过这个行动升温感情，加快进程，就送这个吧

 

万一，万一哈，我继续奸笑说，万一女仔不要了，黄金你还可以留着升值，或者留着保存呢，保存你这一份珍贵的感情纪念呢，哈哈哈哈

 

 

昆萨斯嘀咕着说送黄金会不会俗气点哦？

 

我说你平时还买花送给别人呢，你这条狗吃快餐贵几块都不舍得，现在又在这里想那么多了？

 

我还在微信上叫她到时候怎么应符好，又叫他记得删掉我们的这段聊天记录，现在的女仔都喜欢查手机的，发现了不好

 

 

【8】

 

 

昆萨斯最后还是又从我这边弄多了一千，给他喜欢的女仔买了项链，这是他这些年来最开心的一天，他紧张又兴奋，还在微信上问我，到时候下一步又怎么怎么做啊？

 

我说戴上之后，就直接约会啊，你开着你台摩托车带她去兜风啊，兜完整个小镇大街小巷，就跟游街示众一样，向全世界的人公开你们的恋情啊傻猪猪

 

他嗯嗯了回复了一句，又问我然后呢，

 

 

 

我好想跟他说，你他妈怎么那么笨啊，然后就开房啊，趁热打铁啊，趁女仔开心，能上就上，你自身条件太差了，弄大肚子，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就由不得她咯，哈哈哈，

 

但是最终我还是没有机会教坏他，因为我没有预料到这个世间的恶意可能那么赤裸

 

 

昆萨斯把黄金首饰送过去帮她戴上的时候，那个女孩就是说声多谢，直接收下，当笨狗昆萨斯支支吾吾提出，出去兜风的时候，她礼貌地拒绝了，说店里面的人多，不方便离开，等下次吧，

 

 

 

哈哈哈，下次，这两个字，一个字就一千块，果然是一字千金，

 

也许是我价值观有问题吧，在我这种大男人主义里面，收礼物尤其是这种价值的定情信物，对方要么就收，要么就当初直接拒绝，不存在任何缓冲或者模凌两可的答案，

 

但是这女的不但自然收下，还连出去兜风的机会都不给，就好像一条舔狗在讨好她罢了，没啥大不了

 

 

我第一时间知道后，真的非常气愤，那个女的这种态度摆明周旋在众多男人这里待沽而价，甚至对很努力也很认真追求她的昆萨斯来说，可能一开始就当他只是提款机罢了，白嫖的工具

 

 

 

去你妈的，这两千多先别说我，是昆萨斯在小镇上跑外卖半个月的工资了，昆萨斯是我的狗，不是你的狗，我气愤到爆炸，这样子欺负我的狗

 

更加无耻的是，这两千多的礼物砸下去，这个女的，然后就连朋友圈里面一张照片都不发，假装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9】

 

昆萨斯等待无果，两天后终于明白，

 

所谓下次，应该是下辈子的意思了，最终绝望，痛苦奔溃，这是我那么多年第一次看到那么失魂落魄的他，

 

 

 

我接触很多走投无路的人，他浑身上下那种即将要爆发的火药桶气味，

 

他脾气是很倔，为了平衡我的情绪，我经常欺负他来调整，他有时也发闷气，说我爱欺负他，但是又离不开我，而那种我们之间生气跟他这种生气是完全不同的

 

我太熟悉了，尤其是感情和钱财被双重玩弄与骗取的，这种人已经心灰意冷，做什么都无所谓了，是最危险的

 

 

 

很多狼人就是喜欢品尝这种味道，确实，对我们这种群体来说，人类被羞辱，乃至走投无路时候所产生的绝望是一种美味

 

但是，他是我的狗，我不允许其他人欺负他，品尝属于我的美味

 

 

 

昆萨斯那几天班都不上了，一个人在家抽闷烟喝酒，也不逗我玩了，我发信息给他也是断断续续才回我，一幅自暴自弃的样子，

 

甚至吓到我的是，他跟我说不如做了那个女的，或者最少把黄金要回来，

 

他没有说笑，这种人烂命一条，加上这种挫折，绝对做得出的

 

 

 

在毁灭边缘，为了救他，我那时候做了三件事，

 

第一件事给他塞了1000块钱，大方花，吃吃喝喝别省，我说平时不喜欢你又嫖又赌，但是算了，你随便玩吧，只要你玩的开心就行，别被抓到就行

 

第二件事然后通过某些协议强迫他去上班，毕竟出去走走，转移点注意力，否则困在家里，随机会爆炸，

 

第三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你谭进均不要找她了，任何形式的接触和联系都不要再有了，黄金送了就送了，你是个男人，要拿得起放得下，

 

 

 

说来真的搞笑，我一个情绪不稳定的困兽，平时都是通过欺负他来解压的，

 

明明自己就是什么事情都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杂，现在却教导自己的朋友去乐观点，看开点，哈哈哈哈哈

 

 

 

昆萨斯的狂暴最终还是被我想办法压制下来，纵然我知道只能治标，

 

但是我们同行在此世间，就需要帮助去照顾彼此，否则一个人癫狂起来往往都会向难以自拔的方向失控

 

既然他是我的狗，我就有照顾好他的义务，

 

 

【10】

 

在我们这个时代，女性是一种稀缺品，稀缺品就会有市场有地位，

 

关于那个女的，我不想评价她，我很明白她这种行为已经是当今社会常见的了，很多很多很多女人都会这样子，这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情，

 

所以没有多少人谴责她，反而说我家的狗太笨，笨狗就应该做女人的提款机和舔狗

 

 

 

但是理解和明白，不代表我接受，追女仔为什么要这样低声下气甚至自我相残，最后还要倾家荡产

 

就算熬过拍拖阶段的，到了订婚阶段的彩礼，又是重重考验和试炼，甚至结婚之后的财产分割与归属问题更是影响一个人的一生

 

 

我讲述昆萨斯的这个故事，它这不是个例，这是现在发生在这个星球上普遍的现象，无论国内国外都是，我没有资格去批判，

 

甚至财产这个问题能够放下来，也有越来越多人，明明有钱，但就是不结婚，甚至不生儿育女，

 

 

 

过去是怎么样的我不管，但是现在，一个人从相识，拍拖，订婚到结婚，生儿育女，要经过那么多试炼和磨难，而且到头来不一定有好的结局，甚至正常的结局，或者连一个结局都没有

 

 

但我很想借这个故事，一个发生在我身边的故事，一个我参与过的故事去告诉我的妈妈，我不愿意这样子牺牲我自己，折磨我自己去完成自己的这一段奥德赛

 

 

 

这也是我从来不敢自称自己是英雄，想做一个反派就好，

 

因为在人世间众生的眼中，要成为所谓的英雄，就意味着要历练重重试炼和磨难，最终活下来完成自己的成就，而当中所受的考验和残忍的经历，实在太痛苦

 

 

 

结婚不是什么坏事，只是我每当找到一个好处或者出来，我这种人杂就会又找出两个坏处出来，对比对比着就不想了，

 

不想结婚，终归到底，我就是一个人活得还可以，再加上太利己主义了，

 

最重要的是，我是一个会伤害他人的狼人，只有狗才能够承受得了我的狂暴，也只有狗，我在糟蹋起来才会心安理得，没有太多内疚，因为他们来到我身边便是要为了满足我的兽欲

 

 

【11】

 

母亲在我讲故事的时候，有几次从神态看得出来想打断我，但是又不忍心

 

在我说完之后，她第一句话就说，你不要再借钱给他了好不好，他早就问所有人借到不能再借了，他问他家里人，几个姐姐都借到神烦鬼厌了，看到他就跟看到瘟神一样躲开，微信上都拉黑他了，亲人都拉黑了，你还敢借钱给他？你这个不是借，是叫施舍！

 

 

 

我不知道母亲是不是听进或者听懂这个故事，

 

我觉得整个故事，她应该只在乎我有没有借钱给别人，尤其是昆萨斯这种她知道明显收不回来钱的人，昆萨斯在她的网吧上网十多年，接触多多少少是什么样的人她早就心里有数

 

 

 

是的，母亲没有听出来，我对恋爱游戏存在的恐惧和不安，而是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钱上

 

罢了，

 

对牛弹琴而已

 

 

 

 

吵架吵完，我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一个人躺着看天花板发呆了，故事也说完了，母亲和我都爆发中宣泄了情绪，又进入了冷静期，

 

我们这些年就是这样子过来的，好像回家不吵架一次就浑身不自在，缺少了点什么，就跟我的情绪一样不稳定，不断在压抑和狂热中循环

 

 

只是这个昆萨斯的故事我是第一次跟他说，她听不进去

 

属于我自己的故事更加复杂，我自己不敢说

 

 

 

就这样，当母亲问我为什么不结婚，我说不想结婚，

 

母亲总会试图问我为啥不结婚，可不可以别那么简单一句话带过？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或者委屈之类，可以跟妈妈说说吗？

 

但当我说了故事之后，母亲又根本不在乎或者看不懂，又问我可以不可以说说，现在为什么不结婚，简单点说说好吗？

 

 

 

我说你的妈啊，烦不烦啊，有病，不断死循环，

 

所以我为什么这些年不愿意再靠近母亲，不愿意面对亲戚，就是这种原因，

 

她们根本不理解，也不会想理解你为什么不愿意结婚了，而是觉得你不需要说那么多，直接结婚那就行

 

仿佛只要结婚，一个人就可以变得完整，就完成了人生大事

 

 

 

【12】

 

为了打发时间，我平时比较喜欢看知乎和贴吧，在家里，公交车上，上班时候都会看，但贴吧内容太差了，都是无厘头的东西，抖机灵一笑而过就行，

 

而知乎在国内互联网上的质量还过得去，这个网站上每个人的观点都在碰撞，每个人的故事都在迸发，丰富了我的价值观，当遇到一些好的点评的时候，也会点赞，收藏，甚至留言

 

 

 

我一直都想拉进跟母亲的距离，或者叫缓解，

 

关于如何处理家人之间的距离问题，我看了很多很多，知乎上的所谓专家说家人之间其实可以坐下来谈谈，交换一些彼此的秘密，把藏着多年的心声说出来，这样子双方也许无论是领悟，或者释怀，都会有所帮助

 

 

 

我不知道这种方法是否见效，甚至会不会反作用，

 

但假如双方要交换一个秘密，心里想着，这个意味着是否理解为，彼此向对方问一个问题，并希望得到真实的回复，无论这个答案多么难堪，多么赤裸，多么伤人

 

 

 

今时今日对母亲的了解，我几乎第一时间就可以确定母亲会问我的问题，同时在我的心里面，其实早已经多年前有一个问题想问她，一个不特殊的问题，一个万千父母都会被儿女有机会问的问题

 

 

当然我那一年忍着并没有最终问出这个多么难堪，多么赤裸，多么伤人的问题，

 

 

 

是的，在我初中的时候，父母生下了弟弟，那时候的我疑惑，悲伤，愤怒，各种负面情绪混杂在心中，

 

我好想问爸爸也好，妈妈也罢，为什么还要生第二个，

 

 

 

也知道无论父母怎么回答都无济于事，哪怕说是生个小弟弟陪我也好，两个人玩有个伴之类的，

 

但是我跟我弟弟差了15岁，再加几年，我都可以做他爸爸了，那么大的年龄在这里，怎么可能两个人一起做什么所谓的玩伴

 

 

 

那时候我开始自暴自弃，主观意识里面，父母已经有了后备，甚至叫代替品，是不是父母对我终于失望到不能失望了，需要再重新生一个了

 

相隔十五年后，父母为什么要生二胎？

 

 

 

这个问题在整个初中阶段一直卡着我，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无论是什么，我都无法接受，后来只有学会藏在心里，假装忘记

 

 

 

 

【13】

 

弟弟的出生并不容易，那时候还在计划生育的年代，

 

为了躲避，他一出生就交给其他家庭来抚养，而且每个家庭都抚养一年半载又换人，

 

 

 

在我读初中和高中的这几年，不知道是父母故意避开我还是确实躲避困难，他消失得很干净，最起码我没有怎么看到过他，这样子也导致他的童年动荡不堪，五六岁之前基本都是吃百家奶长大，好不容易熟悉一个地方又被无情转移，造成他今时今日性格孤僻

 

后来再看到弟弟的时候已经是读幼儿园的阶段了，对我的观感就是突然天上给我掉下一个弟弟一样，

 

但是我已经读大学，跟初中相比，心态早已经发生了变化，对于弟弟，心情不再是以前的那种莫名其妙的烦躁，而是一种释怀

 

 

 

从那时候开始，我对他很好很好，尤其是爸爸走后，一直都想尽量照顾他，弟弟缺失的亲情这一块，一直想补上，

 

这些年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总会带他逛街，东街吃烤串，西街喝奶茶，

 

 

 

母亲经常吐槽我，说我带坏他吃一堆东西又胖了，平时也买各种他喜欢的二次元衣服给他，甚至还瞒着母亲，偷偷帮未成年的他解除实名认证，给他充游戏的月卡，

 

弟弟也一直把我当内心中的偶像，跟他的同学吹嘘的时候总会拉上我，说有一个在深圳游戏公司上班的哥哥，好有钱又好痛爱他

 

 

 

【14】

 

相隔十五年后，父母为什么要生二胎？

 

这个曾经是我初中的时候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但是转眼间又过去了十五六年，现在的我想擅作主张帮母亲回答这个问题，站着我的这个角度来回答这个问题

 

曾经的我很痛苦父母当年的这个决定，现在的我很感激父母当年的这个决定，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十五年前其实不能回答，但现在有了，

 

 

 

每一代人做不到的事情，总会寄托下一代人能够做到，甚至做到更好，

 

我们知道这是一种道德枷锁，凭什么自己做不到的事情，要让下一辈的人去做，我之前也觉得很不可理喻，甚至对此嗤之以鼻，

 

 

 

但是等我沦入中年，此时此刻，终于明白父辈们的苦衷或者无能为力

 

这个答案就是，就算之前父母怎么想都好，现在的弟弟，他就算过去无论什么目的而来到这个世界上，现在就是我的后备，我的代替品，代替我做一个父母亲身边正常儿子的代替品

 

 

 

双方交换秘密，或者叫双方各提一个秘密的仪式，关于母亲的想问的问题，也不能猜，那就是她想知道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些问题的答案原来每一个都是多么难堪，多么赤裸，多么伤人，她的这个问题也是，

 

真的会有人愿意这样子彼此交换吗？可以拉进距离吗？还是嫌大家还不够矛盾？

 

 

 

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或者叫什么东西，不是说这个问题没有答案，而是这个问题的答案早就呼之而出，

 

我自己知道问题也知道答案，并不代表有勇气去解答，是的，我没有勇气去坦白

 

 

 

我预料到母亲知道后不会轻易释怀，就好像我的那个二胎问题，也是花了十多年，在不同的环境下才理解和接受，而且还可以有很多解，

 

而我这个不行，只有一个解，所以知乎上那种如何处理家人之间的距离的这种做法恐怕搞不定

 

 

 

【15】

 

 

我在公司的抖音和微信视频号上更新了很多无厘头的段子，因为微信视频号绑定了我自己的微信号，所以微信这边的所有好友都可以看得到我的所谓表演，平均一周四期，

 

里面的我就是一个活脱脱的二哈本色，各种幽默和搞笑，跟写这种沉重传记的我简直不是一个人

 

 

 

我交水电费的时候，我的房东都禁不住问一句，说你拍那么多搞笑的东西是干嘛的，虽然看上去确实有趣哦，

 

我只好跟他说了我的工作一部分就是做这个的

 

 

 

母亲也在一直看，试图从这里观察着我的生活，有一次终于忍不住，微信发消息说我视频里面穿的这些衣服还有哪些语气动作之类，真的很难看，很丢人

 

言论之中充满了失望和伤心，

 

 

 

我情绪奔溃，委屈生气地，就跟机关枪一样输出，霹雳啪啦凶了她一堆文字，说她不理解我的压力，

 

现在公司效益不好，我得扮演小丑也好，饭店的出路边派发宣传单的服务员也好，得扩大影响力，才能够招募一点点流量，吸引顾客来店里吃饭

 

我说你难道不知道你儿子在家里就跟哪些自闭儿童一样吗？平时关在房间里面躲起来的，睡觉一点光源也不给留的吗？

 

 

 

母亲被我训后，只有说一声类似对不起，还说你们这一代人不容易，都是为了碎银几两

 

 

其实

 

我欺骗了母亲，这纯属我自发主动去做的，公司和领导没有这种思路或者念头过，

 

我并不是什么自闭儿童，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相反我这样子做，我觉得很开心

 

 

 

 

我这个人一直以来就是活脱脱的表演性人格，这种人格多表现为自我戏剧化、做作性、夸张的情绪表达，夸张的穿着，表情丰富，

 

但矫揉造作，情感肤浅，情感反应强烈易变，感情用事，喜怒哀乐皆形于色，爱发脾气，不停地追求刺激、渴望他人赞赏，及以自我为中心的活动

 

 

 

我从小到大，尤其是大学开始就是这样子了，现在恰巧公司有个平台，让我去表演，去发泄罢了

 

 

 

毕竟我在现实里面调教与支配他人的时候，总是异常兴奋，嘴里面以 雷雷雷雷，雷迪森and各位米娜桑，扣你鸡娃来作为开场白，巴不得吸引全场的目光这种

 

 

抖音/短视频的那个狂野二哈，幽默搞笑的性格是我，

在社区里面亦正亦邪，戏弄人间的鲨鱼性格也是我，

在QQ空间发布沉重心路，压抑自传的也是我，

 

这三种性格的人，都是我

 

众生看我，如盲人摸象

我看众生，如顽童嘻戏

 

 

【16】

 

 

这些年，一直不在身边的母亲一直愁眉苦脸，她这种年纪可以想透，也可以看透很多事，但是就是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或者是一种什么东西，才会陷入矛盾当中，她很想知道，但是又无能力，

 

就正如有些人看我一会儿疯疯癫癫，像个二十多岁的乐天派，一会儿痛苦自责，像个四十多的知天命，

 

 

 

所以她甚至一度去百度，看看我这种一会儿狂躁兴奋，一会儿厌世压抑的究竟是什么问题，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或者叫有病？

 

所以我才一直知道，母子交换问题的话，这个是她最想知道的秘密

 

 

 

 

 

那时候有一次我鼓起勇气，跟她说你别查了，何必呢？知道了真相可以做什么？

 

如果要给我这种状态下一种所谓病的定义，那就跟你们人类中的那种双相情感障碍差不多，这是情感在兴奋和抑制间交替出现的严重精神疾病

 

 

 

双相情感障碍是两个情感的临床相所组成的，一个临床相是躁狂发作，一个临床相是抑郁发作，

 

当躁狂发作和抑郁发作同时出现在一个患者身上的时候，把这一类患者叫做双相情感障碍。

 

 

 

双相情感障碍实际上是一类比抑郁症的危害还要严重的疾病，双相情感障碍的自撒风险要远远超过抑郁症，

 

就是我现在这种，哭哭笑笑控制不了自己情绪的这种，

 

 

 

 

只不过我身体没有明显的发动发冷的物理症状，也没有自残身体的理由，

 

我可是很怕痛的呢，体检抽血我都会吓到低血糖，冷汗直冒的呢，妈妈

 

 

 

我跟她说，我小时候在探讨自己的事情，就了解过了，我没有双相情感障这种病，你安心吧，

 

母亲听完破涕为笑，喃喃自语着说，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我看着她离开的身影，沉默不语，痛苦着闭眼嘟着嘴

 

 

我这个人最后还是欺骗了，或者叫隐瞒了母亲，

 

她不知道的是，其实我早就看了好多好多资料，

 

严格来说，还真的是有病，这种症状在上世纪还算病的，这是一种自我认知障碍

 

而且什么抑郁症也好，双相情感障碍也罢，医生最起码还可以开药，

 

而我这种自我认知障碍，很可惜也很荣幸的是，无药可治

 

但没关系

毕竟我没有打算治过…

 

 

 

【17】

 

我在写【亚蒙蒙：狼狈之路 VOL：50】这一期，

 

定稿的时候想用过很多看起来很高大上的标题，作为纪念作，标题实在不高大上，其实退一步来说，标题整简单通俗易懂也行，

 

但是我不断调整之后，发现我用【盲人摸象】，【认知障碍】作为他人对我的的印象，和我自评自己的印象，应该还合适

 

毕竟狼狈之路写到了50期，要总结33岁的我，真的很简单，

 

就跟一个小孩子，一样单纯，一样幼稚，什么都在乎，什么都放不下，

 

多愁善感，

好吃懒做，

贪生怕死，

玩世不恭，

投机取巧，

好色贪婪，

 

一点点东西就要生要死，没有一点成熟

 

 

这一辈子的我并不好过，甚至不能算得上一个完整的人，不稳定的多重情绪变换总会折磨着我，这人世间的酸甜苦辣都沿着我锐敏感知向我袭来，

 

在这尘世当中，要所谓的正常地挣扎地活下去，我没有学会人类面对命运苦难之下的勇气和乐观，

 

目前找到的方式便是来转移我的这些不稳定的情绪给他人，这对他人来说就是一种伤害，所以我为什么要养狗甚至几条狗，就是这种原因

 

没有他人存在，我无法活下去

 

 

 

 

【18】

 

日落小镇，暮色四起，弟弟不在家，母亲终于做好了菜，我们两个面对面吃晚饭，母亲给我做了我喜欢吃的腊肠炒西兰花，还有牛腩，我很喜欢吃小镇的特产腊肠，很好吃很美味

 

在深圳那么多年，我都是一个人吃饭的，所以一直以来吃饭的速度很快，

 

每次回家一起吃的时候，母亲经常责怪我总是吃的太快了，又说我不懂品尝美味，太粗鲁了，就跟野兽一样就是为了生存，

 

这次她端着饭碗观察我一会儿，说我脸还是那么胖，明明初中高中的时候尖嘴猴腮的，去到读完大学之后就变成这种小日本鬼子的胖脸了，肯定是大学里面吃垃圾食品吃多了，现在也是吧，餐餐叫外卖这种

 

 

 

餐桌上一边夹着肉一边的我明白我们这两代人的饮食衣行等等习惯都不同，就好像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不仅是我，而是我们这代年轻人为啥不自己做饭，

 

但是懒得反驳，没好气地说，这叫什么来着，心宽体胖啊，你懂不懂，所谓心情愉快，无所牵挂了，因而人也发胖嘛

 

 

 

母亲显然不相信我这种多愁善感的人会什么无所牵挂，鄙视我一眼吐槽道，问题是你身材也不协调啊，

 

你看看你的四肢和你的脸，这种身材就好像外星人一样，头那么大，手又那么小，

 

哎，对了，最近为啥又留着小胡子，多难看啊？干嘛不刮刮

 

 

 

我听完顶着嘴笑着说，行了，行了，你不是让我成熟起来吗，留着胡子不是成熟的标志吗？哈哈，

 

话说一会儿日本佬，一会儿外星人，

 

好不容易回家一次啊，母亲大人啊，那么多挑剔，我下次就做太君咯，给你看看我怎么干坏事的，嘻嘻嘻

 

 

【19】

 

太君？母亲被我这个回复逗笑了，

 

她说，我不信我儿子是太君，从小到大都没有杀过鸡杀过鱼，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生活白痴，手无缚鸡之力的，怎么打仗哦，

 

 

我们吃饱后继续留在餐桌上又聊了不少，

 

母亲又各种埋怨说之前去你们深圳这边总感觉到处不适应，马路边哒哒哒哒好吵，人来人往走路速度好快，

 

整个城市又好热，比小镇这边啊，最起码高几度吧，还是家里舒服，你那小房子真的小，呆着好压抑

 

 

 

我说有吗？我在深圳过得很舒服，没觉得哪里不自然的，你别嫌小好不好，

 

深圳这边地皮价格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一间房子就50万了，坪洲地铁口等大铲湾这边15号线开通后，变成腾讯的企鹅岛专线了，这边位置会更贵呢，当初我们选这里，就是赌这个啊

 

 

 

母亲没好气说还房价，房价，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的房地产都快凉了，你五年前背着我偷偷炒房，今时今日发财又发到哪里了，

 

现在个个月都要还六千多，你还说自己幸福，都不知道你这种幸福感从哪里来

 

 

 

看到我一边笑着一边哑口无言，白眼着她，继续说，你啊你，太狂了，房子就是一切吗？又说等你老了你就知道深圳不要你了，到时候没人要你了，看你怎么办，

 

都不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现在一个两个都不愿意结婚了，究竟是什么原因啊？

 

我们以前这一代人，都是巴不得早点结婚的，哎，你们现在不结婚不生孩子，以后这个地球还有没有人哦

 

又说那个就大我几个月的表姐要结婚了，到时候去喝喜酒的时候，被其他人问自己儿子多少岁了，怎么还不结婚的的时候，她真的无地自容

 

 

【20】

 

母亲说完起身伸个懒腰说还没洗碗，要快点洗好碗下楼广场逛逛，然后转身去厨房忙她的了，

 

我自然不再搭话下去了，因为我闭着眼都知道，再聊下去，扯来扯去，很快又会聊到我结婚的这个火药桶问题

 

 

不断寻求外界认可

只是一种自我摧残

 

 

我来到客厅，一个人坐着，发呆盯着客厅外的景色，盯着远处发呆了一会儿，然后唤出一本书，

 

这是我自己的命运之书，轻轻滑动解锁摊开，上面残缺记录着我这辈子的所作所为，

 

我看了一会儿，直接又跳到最这本书的最尾，瞄了一眼，嗯？关于死因的这部分依然没有改变？

 

 

 

好像也是，这种做法好像不太行吧？

 

 

 

不过没关系，毕竟这种结局，虽然不优雅，但也不失一种豁达，我安慰自己，苦笑了一下

 

日落之时的小镇，确实很美，一切染上狰狞的苍红，包括我的双眼，

 

我收起书，站起来向房间走去，身影隐没在角落的黑暗当中

 

 

 

【尾声】

 

 

这篇故事的主角，是我的母亲，一个生养我的普通又平凡的女人

 

是不是会觉得这篇文章，就应该歌颂和赞扬，例如妈妈又如何伟大，例如我又如何去爱她，又如何做，通过日常和回忆，这些点点滴滴汇聚成一个美好的HAPPY END？这样子写才能够符合大部分人的口味

 

很可惜，这是我的日记，我的内疚自责的检讨书，反省自己人生这种狼人之路的启示录罢了，而不是合家欢亲情喜剧

 

妈妈这一生都去了解我是一个什么的人

我也用一生去试图换取妈妈的这份原谅

 

 

我知道母亲时不时来我QQ空间，她终有一天也会发现我写的这些自传记录，我的这些关于这段人生的种种挣扎与遗愿

 

 

 

妈妈，妈妈，假如你看到，那就是身为狼人，我未曾后悔，我以此骄傲，因为与众生相比，我活得痛苦但也很精彩，我自豪，自狂，自闭，自悲，以天地为画布，众生为笔杆，宣泄我的情绪，描绘一幅幅艺作

 

 

 

只是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永远对不起你，因为亿万人当中，我成为了你的儿子，没有做到一个真正的人，甚至一个正常人

 

 

 

 

这一辈子我做了很多很多所谓的错事，走了很多很多所谓的弯路，下辈子你要是问我再来不来这人间，假如妈妈你在的话，我会再来的，就为了再看看你，

 

但我不会再做你的儿子了，抱歉啦

 

 

有时候悲观的情绪上来了，我架不住胡思乱想，想着要是我的狼狈之路，我的这些所谓自传，假如结束在50期这个完整的数字多好，就这样死去，最起码我不用活着那么累，那么痛苦，

 

如果双方终有一个人接受不了选择紫砂，我希望是我，毕竟我这辈子没有对不起谁，唯独这个可怜人儿，她一直都在为了我，而我一直在伤害她

 

 

我们都活在这个人世间，跌跌撞撞，彼此同行

在这条路的前方，这对母子都在等待着对方

 

不懂儿子的母亲在等他一个所谓的坦白

不孝顺的儿子也在等她一个所谓的释怀

 

 

最后中元节的前后，在这个生者与死者共渡的节日

妈妈在这里，我给她讲了昆萨斯的故事，而父亲在那边，我跟他讲了我自己的故事，

 

父亲在桥的那边听完，最后谈不上多少开心，只是更多是释怀和原谅，

但没关系，那就够了，我已经很开心，

就这样，我放过了父亲，也放下了自己的一个心魔

 

母亲总想问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不敢回答详细，毕竟我的个人签名一直都用这四个词语来形容自己

 

我是人杂，我是败类

我是愿望，我是支配

 

 

终有一天，我也会跟妈妈说我的故事，从头到尾，认认真真说，无论对错，无论好坏，说出那些年属于我的故事，但不是今天

 

就这样，这个归乡旅途，不孝之子的故事，

这个被盲人摸象，认知障碍的我跟母亲乃至众生的故事，

在这人世间继续下去，一期又一期

 

始于黄昏，行于黑夜，

止于黎明，逝于白昼。

 

 

 

 

【完】

 

 

 

 

 

【后记1】

 

多年以后的一个下午，天铭在之前哥哥住过的地方，整理他哥哥残留下来，为数不多的遗物，进而腾空新房间的时候给他长大的小孩子，

整理一会儿，发现一张名片大小和厚度的金属卡片，阳光通过玻璃窗照射进来，表面磨砂的银白色卡片流过一道道光泽，

天铭留意上面还有一段话，看完沉默一会儿之后放在口袋里面，然后苦笑着继续整理，而那张卡片上激光打印刻印着

 

 

【告诉泰熊，这辈子我玩得很开心，尝试过人间荣华富贵，也糟蹋天下英雄好汉，纵然最后没有真正学会去做完一个人，但过完了这自由/自卑/自狂/自我的生命，此生虽短，已经尽兴】

 

 

【后记2】

 

生命的意义就是不断完善自己，直至超越人的所谓范畴

 

 

【后记3】

 

恶gn善iod道ru知能oy，似no相yr们gn我a与s经i已do人G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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